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农家娇女有点泉 > 第四六二章 袒露心扉
    怀礼回到家,发现家里的氛围很微妙。

    仆人走路小心翼翼,宁愿比划手脚盲猜,也不愿开口说话。

    “童爷爷,爹和娘是怎么一回事?”

    童叔对怀礼等人拱手,而后与环礼、长寿说“这事事关重大,容老奴单独与太子殿下说。

    等事了了,再详细告知世子与郡主。”

    环礼蹙眉,但还是同意了。

    童叔快快将太子请进去,一路上低声细细与太子诉说。

    “王爷进去,就让萍姑等人出来了,具体也听不真切,依照老奴打听到的,猜得七七八八。

    太子殿下,您再去问问,得知事情原由,再好好劝解一番。”

    “好。你尽管说来。”

    “事情是这样的……”

    府里头的下人,见着二位,先是对太子殿下行礼,再对童叔行礼。

    这是童叔该得的礼遇。

    为了杀上一任魏帝,阿山死了。

    皇上追封阿山为齐侯,世袭罔替,爵位将由阿山的长子继承。

    童叔本不该继续留在王府,但由于孙子年幼,出去开府又怕撑不起来。

    一来童叔想可以借助王府的资源,教导小孙子,二来为王府带出新一任管家。

    童叔就与王爷商量,等孙子长大了些,懂事了些,再带出去开府。

    萧景行同意了。

    所以童叔一直留在摄政王府。

    怀礼将起因前后听了一遍,再找来父亲身边的人,细细询问一番,叮嘱他们不可传出去。

    再寻来母亲身边的人,又细细询问一番,叮嘱她们守口如瓶后,再去寻找母亲。

    在他心中,娘比爹更重要。

    去见了娘,没说多久,就去找了爹。

    走到书房附近,四处或站着,或坐着好些幕僚。

    他们都知道王爷与王妃吵架了,都想要为王爷排忧解难。

    但苦于不知内情,不敢盲下定论。

    进去想要询问王爷,可见王爷那面孔,话没说几句,就被王爷给吓出来了。

    问童叔,童叔不敢说,就只能等了。

    “太子殿下可来了。”

    “里头怎么样?”怀礼问。

    幕僚“犹如冰窟。”

    幕僚“犹如魔殿。”

    幕僚“话不说两句,我等就站不住了。”

    幕僚“强行问了两句,王爷一字也不说。”

    怀礼颔首,“诸位先回去,此事你们不参与的好。”

    “有劳太子殿下进去宽慰一二。”

    “王爷与王妃,犹如船与船帆。船无帆,走不远;帆无船,升不高。”

    怀礼对他们拱手,请他们离去。

    等幕僚走后,怀礼与守护书房的侍卫说“你们退到院外去,守护院子,谁也不给进来。包括郡主。”

    “是。”

    推门进书房,见到拉着脸,独自伤神的父亲,怀礼好一阵心疼。

    娘亲生他养他,父亲教他做人,教他学字办事。

    十岁前,母亲陪他最多;十岁以后,父亲陪他最多。

    他既尊敬母亲,也敬佩父亲。

    他的母亲,倾国倾城,又胆识过人。

    他的父亲,智勇双全,又儿女情长。

    他们站在一起,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剑。

    他们是一把剑,能伤害别人,也能伤害自己,伤害彼此。

    怀礼心中叹息一番。

    将门关上,他一面走一面说“孩儿刚从娘亲那边过来。”

    “娘那边也不是很好,我问了三句话,她才回我一句。”

    萧景行往上挪了挪,让坐姿好了些。

    “整件事,孩儿都知道了。”

    “孩儿年幼,当不得大任,不如……”

    被父亲盯着,怀礼说不下去。

    他知道是父亲,不让他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忍不住问一句,“爹,原本就不拒绝了皇上对不对?”

    “嗯。”

    “为什么?其实,你比我更合适。”

    “你娘与皇宫气场不合,皇宫是她的死地,她住皇宫不合适。”

    “就因为这样吗?因为娘,所以你放弃了吗?”

    “茫茫的一生,总得有个追求。最初,我的想法是,回到京都,为你祖父母报仇。

    后来我的想法是,成为最有权利的人。现在我才发现,你娘才是最重要的。”

    “爹想要的,都实现了!”

    “我很后悔,如果还能够选择,我会选择你娘,而不是圣上。”

    “你是爱娘的。”

    萧景行摇头,“我不知道。”

    “爱这一字,是何其的伟大,我还够不上它。你娘为我做了许多,我却没为她做过什么。”

    “你给了她荣耀。无上的荣耀。”

    萧景行看着大儿子,很平静地说“荣耀,是她自己争来的。”

    “孩儿不明白,你是大梁说一不二的人物;你跺一跺脚,整个大梁颤抖三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你,如此贬低自己,抬高娘亲,为何又要和她吵起来呢?”

    为何跟她吵起来?

    是不忿吧。

    是恼怒她,恼怒她变心。

    年少时,他们恩爱,如胶如漆。

    如今两人存在有隔阂,她将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

    随时准备后路,遇到危险随时撤退,而不是跟他一起扛。

    以前总能在她的眼里,寻到自己的身影。

    现在她的眼里,她的心里,存在有别人了。

    “这就是情吗?”怀礼问。

    “也许是吧。”萧景行自己也说不清楚。

    怀礼又说“我问娘亲三句话,她只回答我一句。你跟爹怎么了?怎么会有今天这样子?喜欢又是什么?”

    萧景行将注意力放在大儿身上。

    听得怀礼说“娘想了很久,才听她说之所以住在这里,和你住在一起,是因为这世上没哪个男人比你更好,比你更懂她。”

    “你娘真的这样说?”

    “嗯。她说起你,也很惆怅。她很在乎你的,只是爹忙碌于朝堂中事,不在意罢了。”

    “娘的心里,藏着好多秘密。幼时她还会与我说些,长大后就没听见她说了。

    那些秘密藏了这么多年,也不能跟人说,她定是憋坏了。”

    这些事萧景行也知道,他猜着一些,探寻到一些,见她不想说也就不去问。

    “爹跟娘还是好好谈谈吧,促膝长谈,解开心扉。”

    萧景行看着长子,不知不觉长子长大了。

    “你是成平十七年生,到现在也有十九岁了。这些年,因为你娘,因为战事,倒是忽视了你的婚姻大事。”

    “呃……”

    “给你找门亲事吧。找个女人过日子去。”

    “爹,我们不是在谈娘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