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字一句,仿佛是恨到了骨子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杀死与纪深爵有关的一切。

    包括,他们的孩子。

    “那也是你的孩子!”

    纪深爵怒意翻滚,抓住言欢的脖子,用力扼住,“言欢,你怎么舍得,你恨我又为什么要迁怒到我们的孩子身上!”

    言欢抬起头,无畏且无惧,她目光笔直的盯着他,轻笑出声,“很痛吧,可你现在尝到的痛,不及我的十分之一,你最好是掐死我,否则,我的报复不会停止。”

    那可怜的疑心病,病入膏肓。用感情杀感情,是言欢想到的,唯一的报复方式。

    “言欢!”

    愤怒、恨意……交织。

    纪深爵猩红了眼,手上力道收紧,他手中那截细细的脖子,只要他一个狠心,就会折断。

    可看着她毫无血色憔悴的脸,纪深爵,心疼了。

    心,真的疼了。

    他缓缓松开五指,似笑非笑的扯了下唇角,喃喃道“你赢了,言欢,你赢了……”

    他输得彻彻底底。

    纪深爵背过身,往病房外走。

    言欢在他背后冷声提醒他“下周一早晨十点,民政局门口见。”

    纪深爵的脚步,没有停顿,亦没有回答,只径直往外走。

    言欢坐在病床上,垂眸,看着无名指上戴着的那枚婚戒,轻笑,流泪。

    他们的缘分,仿佛在最初的时候,就停留在了她十八岁那年在简家大院遇见他的那个盛夏。

    也许,当初,她真的不该招惹他。

    十八岁,她遇见他,与他做了一笔自认为划算甚至还赚到满盆饽饽的交易。

    从此,入歧途,误终生。

    她自信的以为,她言欢,想要得到纪深爵的心,轻而易举,只要她想,随时可以。

    七年,奔波离散,总是聚散无常,她以为,这是人生常态,只要她回头,他便永远都在。

    相识、相知、相爱……她以为两情相悦的深刻,结婚会是这段感情的圆满句号。

    她为他息影,在台上生动莞尔,台下,他温柔倾注的眼里只有她一人。

    她以为,他们会相守一辈子的。

    可是,二十五岁,她嫁给纪深爵,为这个男人怀孕、流产,青春颠覆。

    纠缠七年,她把最美好的年华,都在纪深爵身上耗尽了。

    他们都病了,病的无可救药。

    再也不能继续了。

    北城人说的没错,纪深爵这个男人,心狠霸道,爱你时是全世界,不爱你时,也能顷刻摧毁他给的全世界。

    他是浪子,不会回头。

    再有一次重来机会,言欢不愿遇见他,纵使生命少了一抹浓墨重彩,可这爱,到底是太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