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连忙道“多谢太后娘娘教导!”

    转念,她又想到一事,便道“可太后娘娘,宁侧妃身边还有一个婢女,武功尤其高强,只怕是不好对付。”

    太后闻言,不屑笑笑。

    “哀家早就想到了,前些日子,哀家已经派人去将那女子重伤,她如今命悬一线,上头香那日必定是去不了。”

    “太后娘娘英明!”桂嬷嬷赞叹道。

    太后深吸一口气,“哀家老了,说什么英明不英明,皆是空话。总之,谁也不能再哀家眼皮底下为难哀家的女儿,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说着,她将手边的茶盏拿起,猛地一震。

    上头香的日子如期而至。

    浩浩荡荡的依仗,从京中东蔓延到京城西,走在最前的自然是帝后依仗,其次是长公主,再到楚王。

    上马车前,陆愉仪看着赵韵宁轻蔑一笑,道“今日宁侧妃身边可算寂寞,平日里跟着你那位容貌清丽的侍女呢?”

    赵韵宁看着她得意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一言未发。

    陆愉仪身边的齐虹,第一次看见赵韵宁吃瘪,便也乐得不行。

    她道“长公主有所不知,那名侍女被人所伤,如今命悬一线,还不知能不能好呢。”

    说着,她们二人开怀笑起来。

    赵韵宁看着她们,忽然也笑了,笑容甜美大方。

    这却让她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笑什么?”陆愉仪扶着自己的腰身,丹凤眼里瞬间装满震怒。

    赵韵宁高深莫测的摇摇头,什么都不说,直径上马车去。

    留下陆愉仪和齐虹面面相窥。

    马车上,赵韵宁轻轻闭上眼睛。

    小桃在一旁,宽慰道“小姐,你不要与她们一般计较,云大夫不是说了吗,再过几日一秋就会好了。”

    对于这番安慰之语,赵韵宁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这番话,云焕一早就说过,可几日复几日,一秋依旧没有起色,她真的没有办法放心。

    “对了,王爷呢?”她忽然想起来,今日声势浩大,又是皇家出行,怎么未见到陆霁远。

    鹰羽毕恭毕敬道“王爷带着御林军,早一步去了空山寺,待会侧妃到了寺里便可看见他了。”

    闻言,赵韵宁没多想什么,靠着马车坐塌。

    想来也有些好笑,她前前后后去了几次空山寺,竟然没有一次是去上香的,这还是唯一一次。

    想着想着,渐渐睡着了。

    而在此时,空山寺里,却有人等候多时了。

    此人正是寒族太子——卓定。

    自从除夕那日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陆愉仪。

    不是他不想见,而是陆愉仪自有了身孕,便不再搭理他。

    为此他也神伤了一阵子,前些日子,有人拿着陆愉仪的令牌,让他派了些高手办事,他便立刻同意了。

    不过,他之所以这么果断的帮陆愉仪,其实还存了一个别的念头。

    那便是希望事成,陆愉仪念着他的好,告诉自己,她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血脉。

    这些日子,他皆为此事困扰,急的嘴角都生了燎泡。

    眼下,周国皇帝迟迟不肯松口答应和谈条件,但他作为太子也不能离开部族太久,否则恐有不便。

    昨日夜间,心烦意乱之余,他忽然扫到桌上有封信。

    唤来随从一问,皆不知这信是什么人放在他书桌上的,可是他的内室从来就不让下人小厮进去,旁人也进不来。

    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并未瞧见有人,拿起信来拆开看,入眼的是一行熟悉的字体。

    竟是陆愉仪的亲笔。

    陆愉仪在信里说,她感念卓定的鼎力相助,本想选个机会出门见一见他。可是,自从她有了身孕,身子不适,出门恐有诸多不便,而若又在宁府见面,又怕被驸马发现。

    所以,想趁着明日上头香,去往空山寺时,在他们俩曾经私会的房间,相约一叙。

    万望卓定一定要来,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与卓定明言。

    看了这封信,卓定心中顿生欣喜。

    眼下回程日期将近,而他对陆愉仪又思念得紧,若是有这个相见的机会,他岂有不去之理?

    不过,作为在整治斗争中厮杀过的人,卓定还是很谨慎的。

    他反复仔细看着信,发现字迹是陆愉仪的字迹,而语气也一模一样,他才确信。

    第二日,皇帝依仗要出城,声势浩大,若他一同出城怕被人察觉行踪。

    于是,天刚擦亮,他只身便骑着马往空山寺而去。

    眼下已经在空山寺的禅房里,静候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