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萧霁月一定不愿意,可是今时此地,他们二人两两相望,萧霁月口中的拒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好,旧时皇祖和皇祖母正是夫妻齐上阵,为大安打下了一片江山,今日,我们便效仿他们,做一对驰骋疆场的比翼鸟。”

    ……

    正如月绾尘的猜想,好日子确实没有几日,赫连徽便发起了第一轮的进攻。

    婆果洲是个好地方,有山有水,可也失去了天堑的作用,在互相看得分明的情况下,两方拼得就是忠勇和无畏。

    这场战役实在太难了,双方死伤无数,谁也不能更进一步,连休整都成了苦差事。

    月绾尘看着束手无策的众位将领,想到了一个并不完美无缺的主意。

    “我记着婆果洲有一条地下河,水势很凶猛。

    倘若借着这个劲头,将水引上来,冲了赫连徽后方的大营,那他就会顾此失彼,我们也就有了机会。”

    这主意着实新奇,是所有人过去都不曾想到过的好方法。

    但这样的好方法无人提起,也证明了实施起来该有多难。

    不说引地下河地点未可知,就是真的冲了赫连军后方大营,可自己也深陷其中,这注定是有去无回的赌命之局。

    众将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该如何接这句话,更何况萧霁月迟迟没有开口,而月绾尘笑了笑,只看着萧霁月。

    “这主意既是我提起的,那也应当由我来完成。

    这场拉锯战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今时我们的敌人只有赫连徽,谁又知来日,南胤不会借机生事?

    南疆是大安的一部分,百姓更是大安的子民,没有人愿意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

    众将认识月绾尘都是因为纳兰寻称呼她一声先生,这般大义的人物,甚至都不曾在皇帝面前露过脸,就要做着判命之举,实令众将感慨。

    不过再怎么说,都是要听萧霁月最后的决定,殷兰亭以为萧霁月会说不,可是,他猜错了。

    “好,你此去无人支援,是生是死,都凭你自己。”

    殷兰亭觉着自己看不明白这夫妻二人了,月绾尘好似并不认为萧霁月的话有什么问题,还点点头。

    “我知道。

    时间紧迫,一个时辰后,我就出发。

    为着掩饰本意,你们派一支军队随我出发,行至途中,我就会消失。”

    ……

    一个时辰转瞬即逝,月绾尘的马车正要离开之时,一个将领叫住了月移。

    “先生,虽帐中事为机密,可我们找了其他借口,以感念先生大义为由,让手下都来送先生一程,请先生接受我们的敬意。”

    这位将领实心实意,月绾尘没有拒绝,她欣然下了马车,眼前的一切令她一时恍惚。

    她以为只有几人,但面前站着的,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肃穆的军队。

    这将领正要开口时,殷兰亭站在了他的面前。

    殷兰亭到了,那萧霁月一定也在,果然下一瞬,萧霁月就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虽是无法露出半分笑意,却要亲送自己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