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大！”</p>
芬格尔如小学生那样规规矩矩的举手。</p>
“我有问题。”</p>
“你说。”</p>
“嗯嗯，是这样的。”</p>
芬格尔嘿嘿笑着。</p>
“你说只剩下第一个条件，可签名该怎么办？”</p>
“一个老师和五个学生的签名。”</p>
“我们这里只有四个，还差一个吧。”</p>
路明非点点头。</p>
“这个不用担心，第五个人的签名我已经拿到了。”</p>
“拿到了？”</p>
芬格尔好奇的嘀咕。</p>
他不知道s级说的这第五人会是谁。</p>
倒是楚子航好似想起什么，不动声色的看向路明非。</p>
“韩野？”</p>
“不是他。”</p>
路明非回答。</p>
“韩野还有别的任务。”</p>
楚子航垂下眸，没有多问。</p>
芬格尔挠了挠头，这什么韩野是谁啊，看楚杀胚和s级的样子好像都认识，也是卡塞尔这届的新生么？可是没听说过啊。</p>
奇怪了，以他堂堂卡塞尔狗仔之王的手段，总不至于连一个新生的名字都没听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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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明非好似看出了他的疑惑，简单介绍。</p>
“韩野本来也是要和我一起来卡塞尔的，后来出了点事，他留在北大预科班再呆一年。”</p>
“说起来，他应该是在座人中最早加入九州的，修行武道也有段日子了，芬格尔你见了没准还得叫一声师兄呢。”</p>
路明非特地在“师兄”一词上加重了语气，芬格尔哪里知道s级的恶趣味，只是煞有介事的说着一定对师兄忠心耿耿，真期待两人见面的那天，不知道此獠见了韩野的脸后这师兄还叫不叫的出口。</p>
楚子航不着痕迹的扯了扯嘴角。</p>
“那个，老大。”</p>
芬格尔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p>
“既然不是韩野，那你拿到的第五个签名是谁？”</p>
“这个嘛。”</p>
路明非翻出一张纸，亮给三人看。</p>
芬格尔顿时瞪圆了眼，张大了嘴。</p>
楚子航也难得有些意外。</p>
零倒是一如既往的三无，毕竟凯撒这个名字，远远没有和路明非跳舞带给少女的情绪波动大。</p>
是的，路明非手上的纸条，正是来自学生会首席凯撒.加图索的签名。</p>
按芬格尔原来的想法，或许s级所说的签名只是随便找了个人应付了事。</p>
毕竟以路明非此刻在卡塞尔学生群体中的影响力，走路上拉个人说麻烦给我签个名，这人肯定先冲回寝室沐浴焚香斋戒三日，回头再穿上最隆中的衣服骑着白马或者南瓜车来到s级的面前，用他们最完美的姿态签上自己的全名，甚至如果是女生的话没准还会手一抖把她们和s级孩子的名字也给写上，假如s级奇怪的问这人是谁，她们就可以娇羞地捏着裙角说当然是我和你的……</p>
为什么是省略号呢，因为矜持的女孩子已经因为羞涩过度直接晕倒了啊。</p>
总之以s及的影响力，第五个学生是谁芬格尔都不会惊讶，他本来想问的也不是学生，而是老师的人选。</p>
但为什么s级会拿出凯撒的签名啊。</p>
他也这样直接的问了。</p>
“嘛，你问为什么？”</p>
路明非挠挠头。</p>
“我也不知道啊，没准是凯撒他也很想习武吧。”</p>
说着说着声音就越来越低，路明非想起了与那个金发大男孩未完成的交易，降龙十八掌什么的，每次想起都真是令人头大。</p>
芬格尔忽然想起什么，先是看了看楚子航，又看了看写有凯撒签名的纸条，最后就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投向了路明非。</p>
这两天他没少听人讨论s级即将建立的九州分部，也有人在那争论今后谁才是卡塞尔的老大，本来独属于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战场，忽然闯进来了一头霸王龙，卡塞尔的老牌社团与凯撒的学生，如今还得加上一个s级主导的九州分部，想来应该会有一场激烈的明争暗斗吧，可真是令人期待。</p>
但要芬格尔说你们还真是太天真了，人狮心会和学生会的老大都成九州分部的元老啦，这还打什么打，啊，打什么打！</p>
以前狮心会和学生会的马仔走路上碰面了都冷冷的看彼此一眼，然后哼一声，你走你的我走我的，甚至个别脾气不好的可能还会直接动手，约去体育馆啊训练场啊一类的地方切磋切磋。</p>
等九州分部建立了，那就不一样啦。</p>
无论你是隶属于狮心会，还是学生会，咱都有一个在九州分部这堂口混饭吃的老大，没准在胸口那各自徽章的前面，还得先扎个九州分部的牌子。</p>
切磋倒是能切磋，但性质不一样了呀，以前那是狮心会与学生会的竞争，是为了争夺谁才是卡塞尔扛把子的战斗，现在呢，俩人开打钱还得抱拳，没准嘴上还得说两句。</p>
“米歇尔师弟，承让承让。”</p>
“哈哈哈兰斯洛特师兄，好说好说。”</p>
话说这么叫人和事么，是不是应该改一改，入乡随俗嘛，人米歇尔就该叫米师弟，你看这不就顺嘴多了么！</p>
芬格尔心事重重的叹了口气。</p>
“老大，你觉得芬师兄听起来怎么样？”</p>
“我觉得小格子就挺好。”</p>
芬格尔眼一亮。</p>
“这是独属于远东的特殊爱称么？”</p>
路明非有些迟疑。</p>
“你就没看过鹿鼎记？”</p>
芬格尔摇摇头。</p>
“我听说这里面都没什么厉害武功，讲的又是一个男人和他九个老婆的故事，这有什么意思，我早经历过啦。”</p>
这家伙一脸云淡风轻。</p>
路明非语重心长的跟零说。</p>
“记一下，回头找个技术好点的精神病院，我记得有家叫青山的就不错，就说我们这有个妄想症晚期的患者，没救了，买个五十年的套餐，别把人放出来就行。”</p>
芬格尔听的一愣一愣的。</p>
“那个老大，您说的妄想症该不会……”</p>
零认真的点点头，掏出手机。</p>
芬格尔一个漂亮的滑跪就到了少女身边，义无反顾就抱住了凳子腿，至于女王大人的白丝他看都不敢多看，倒不是害羞，只是单纯的怕死。</p>
“三思啊老大！”</p>
“我没病！”</p>
“我很清醒！”</p>
路明非点点头，凝重的叮嘱零。</p>
“就说患者还有严重的暴力倾向，让他们过来时记得把铁笼子带上，就用来关大象的那种。”</p>
芬格尔：……</p>
当然，路明非肯定只是开玩笑啦，芬格尔这么可爱怎么忍心送他去精神病院嘛，直接打死难道不好么？</p>
总之，五个学生签名的条件算是解决了，至于老师的问题。</p>
“要不考虑一下古德里安教授！”</p>
芬格尔举手。</p>
“他是我的导师，而且古德里安教授十分看好老大你，只要我们跟他说一声肯定没有问题。”</p>
“原来你的导师是古德里安么？”</p>
路明非有些惊讶。</p>
“我还以为你跟的是副校长。”</p>
“没有啦没有啦。”</p>
芬格尔笑着摆摆手。</p>
“我和副校长只是单纯的金钱关系而已，才不是老师和学生呢。”</p>
“金钱关系？”</p>
“主要是我向副校长一些艺术照之类的业务。”</p>
芬格尔看了眼零，嘿嘿笑了声。</p>
“那个，老大你如果有兴趣，回头我们细说，细说细说。”</p>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说的艺术照到底是什么。</p>
但稍微想一想，既然能同时受到芬格尔和副校长这两位人才的喜欢，想必也不是什么正经玩意了。</p>
路明非咳嗽两声。</p>
“老师的签名我也已经有了，这点不用担心。”</p>
“倒是第一条考核条件，一千万美金，这可真是……”</p>
可爱的小手啪的拍在了桌上。</p>
留下一张尊贵的黑卡。</p>
“一千万。”</p>
零说。</p>
一坨不明物体以着难以想象的速度滑跪到了少女身边。</p>
“女王陛下！”</p>
芬格尔的眼神仿佛是狂信徒见到了圣母玛利亚。</p>
不！</p>
是耶稣！</p>
“你自己起来还是要我帮忙。”</p>
“哈哈哈哪里用得着老大您动手嘛！”</p>
清理完不明物体，路明非摇摇头，把一千万的黑卡往零面前推了推。</p>
“谢啦。”</p>
他温和的说。</p>
“平时已经很受你照顾了，只是吃个饭或许我厚着脸皮也就吃了，但这次不一样，一千万美金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吧。”</p>
零掏出四张卡，在桌上一字排开。</p>
路明非：……</p>
他深吸一口气。</p>
用莫大的毅力将目光从五千万上移开。</p>
路明非笑了笑。</p>
“总之，这钱我不能要。”</p>
零那双清澈的目光看着少年。</p>
两人对视。</p>
路明非好似从零的眼中读出了名为困惑的情绪。</p>
或许在她看来，都有五千万了，为什么路明非还说不要，难道……</p>
少女伸手向制服群的兜。</p>
“别！”</p>
路明非一把按住她的小手。</p>
“这不是钱够不够的问题！”</p>
“是别的，你知道吧，就是别的！”</p>
“我要是敢拿这钱，师傅一定会抽死我的！”</p>
零眨眨眼，终于点头。</p>
路明非心有余悸的松了口气。</p>
他真怕富萝莉女王殿下再随手掏出个几千万，到时候就算是外罡强者，也经不起这般巨大的诱惑吧。</p>
简直就是魔鬼。</p>
路明非收回手。</p>
楚子航也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p>
学弟他，没想到啊，看不出来，真是看不出来。</p>
这似乎是某人的心声，但究竟是谁的呢，真难猜啊，总之，肯定不会是面无表情的会长大人就对了。</p>
在零收回了五张黑卡后，第二次九州会议总算能顺利的继续下去。</p>
芬格尔的理智也勉强回归。</p>
他们开始为怎么赚钱的问题献计献策。</p>
主要还是狗头军师芬格尔大人。</p>
“老大要不牺牲一下？”</p>
“哦，怎么说。”</p>
“你的照片，咱们咬咬牙，给他单价定个一万美金一张，以卡塞尔女生们的购买力，这一千万美金还不是轻轻松松。”</p>
“啧，与其沦落到出卖色相的田地，我还不如找零……”</p>
小手啪的一下拍了五张卡。</p>
“您这熟练的动作想必用的一定是社长牌502吧！”</p>
路明非把五千万往少女的兜里塞。</p>
“别拍了，再拍也召不出青眼究极龙的！”</p>
“龙？”</p>
楚子航一下来了精神。</p>
“是动漫啦动漫。”</p>
路明非想了想，用手机播放了一段社长大人战斗的英姿。</p>
四双眼睛或好奇或期待或一言难尽，齐刷刷看向屏幕。</p>
一位白色风衣的男人从直升机上旋转着跳下。</p>
完成了以血肉之躯无伤着陆的壮举后。</p>
他刷的一下打开决斗盘。</p>
之后就是一阵堪称“强力胶水宣传广告”或者“当社长懒得洗牌会发生什么”的珍贵视频。</p>
在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以及漫长的说书后，白色风衣的男人捂着额头，哈哈哈的仰天大笑。</p>
“粉碎！玉碎！大喝彩！”、</p>
寝室寂静的可怕。</p>
“果然，无论看多少次。”</p>
路明非若有所思。</p>
“社长都好厉害的样子。”</p>
“我怎么觉得这人和凯撒老大有点像啊。”</p>
芬格尔嘟囔。</p>
“不，不一样。”</p>
楚子航这样严谨的说。</p>
他又看了眼社长大人的胸肌，点点头。</p>
路明非收起手机。</p>
“好了，我们继续。”</p>
芬格尔立刻进献上了谗言。</p>
“老大我有个完美的想法！”</p>
就听他说。</p>
“您看，您这武道的技术这么厉害，甚至还能真正的杀死龙类。”</p>
“我们一个人收他个十万美金的学费一点都不过分吧。”</p>
“不要说一千万，十个一千万也没问题啊。”</p>
芬格尔搓了搓手指，露出一个贼兮兮的笑。</p>
路明非却沉下了脸。</p>
“不可能。”</p>
他一口就给回绝了。</p>
干净利落，丝毫没有回转余地。</p>
“就算九州分部立起来后，我也不会收费。”</p>
“其他人怎样我管不了。”</p>
“但在我这里，只要你愿意学，肯学，来找我的，我都教。”</p>
芬格尔讪笑了下。</p>
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忍住。</p>
就听他问。</p>
“老大您胸怀宽广令人佩服，只是，会不会太危险了……”</p>
“我是说，万一，万一啊。”</p>
芬格尔缩着脖子，比着小拇指上短短一截。</p>
“万一有人的武道进度超过了你，用老大你教的东西反过来对你自己造成了威胁，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p>
“我以前看武侠里不是说师傅教土地都会留一手么，老大你是不是也……”</p>
“没必要。”</p>
路明非说。</p>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没有人会超过我。”</p>
楚子航看了少年一眼。</p>
芬格尔也抿抿嘴。</p>
不会有人超过你么？</p>
这就是s级的自信。</p>
但是，没有人会甘心落于人后。</p>
尤其是身为混血种天才的他们。</p>
倒不是存了什么不好的念头。</p>
只是哪怕以楚子航和路明非的关系，他也不是没想过将来堂堂正正战胜s级的一天。</p>
说来也是，习武之人若是不为了那个第一的位置，他们还习什么武。</p>
楚子航知道以现在的自己还不是路明非的对手。</p>
哪怕他用了言灵，也一样。</p>
但未来呢？</p>
等他完成了无眠法，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成功吞噬龙类人格。</p>
是否能拥有，挑战路师的资格。</p>
倒不是楚子航对路明非有什么意见。</p>
他从路明非这里得到了武道修行的法门，还有一个量身定制的无眠法，路路明非的种种，楚子航全都记在心上。</p>
但这与楚子航挑战路明非并不冲突。</p>
欲与路师试比高。</p>
说到底，假如楚子航成了那个跟在路明非身后只是一味的应声虫。</p>
那他也不是楚子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