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离将周横带到狐心泉时,他的左肩已经发黑。这处泉眼位于炎狐族的圣地,泉水泛着淡淡的金色,蕴含着浓郁的生命灵气,正是疗伤的绝佳之地。但赤离也告诫他,狐心泉能映照本心,若无法抵御心魔,便会永远沉沦在幻境中。
浸泡在泉水里的瞬间,周横感到一股暖流顺着伤口涌入。但下一秒,熟悉的焦糊味钻入鼻腔,玄火城的废墟再次在眼前展开。这次的幻境无比真实,他甚至能摸到断壁上的余温,听到埋在瓦砾下的孩童啼哭。
“放弃吧,你的守护毫无意义。” 青丘婈的声音在废墟上空回荡,黑袍身影缓缓降落,身后跟着无数被魔气操控的修士,“你看这些人,你救得了吗?你连自己都救不了!”
周横低头看向自己的手,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星辰之力从伤口处流失,化作飘散的光点。他想起神域陨落的同伴,想起被饕餮吞噬的养父,想起赤离说的青丘危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是啊,他连身边的人都护不住,又怎能阻止混沌之力蔓延?
“这就是你的心魔?” 赤离的声音突然响起。周横猛地抬头,发现赤离站在废墟边缘,狐火在她周身燃烧,将幻境烧出一个个破洞,“星辰之力的本质是希望,而非绝望。你若不信自己,便真的输了。”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周横左目金光暴涨。天眼之下,幻境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 所谓的孩童啼哭,不过是魅狐族的幻音;溃烂的皮肤,只是魔气制造的假象。他握紧玉符,星辰之力顺着泉水逆流而上,化作金色长剑,将眼前的废墟幻象一剑斩碎。
泉水突然剧烈翻涌,黑色的魔气从泉底冒出来,青丘婈的脸在水面浮现:“既然醒了,就受死吧!”
周横纵身跃出泉眼,左肩的伤势已痊愈大半,星辰之力运转得更加顺畅。黑狐族修士从四面八方涌来,这次周横不再被动防御,星轨步踏动间,身形在月光下留下残影。他避开黑狐的利爪,玉符直击其额间,金光涌入的瞬间,黑狐发出解脱般的嘶吼,恢复了原本的毛色。
青丘婈见状大怒,黑袍鼓胀如球,黑色晶石射出的魔光化作长矛,带着毁灭法则的威压刺来。周横运转星辰之力凝成盾牌,魔矛撞上盾牌的瞬间,他感到手臂发麻,盾牌上的星辰符文竟被魔气腐蚀出细密的孔洞。
“混沌之力能蚀仙骨、污元神,你这点微末道行,也敢班门弄斧?” 青丘婈化作九尾巨狐真身,焦黑的尾巴横扫而来,树木在巨力下轰然折断。赤离及时化作狐形,本命狐火缠上巨狐的尾巴,却被魔气灼烧得发出痛呼。
周横心头一紧,突然想起灭世黑莲的弱点 —— 莲心虽强,却怕至纯的星辰之力。他瞅准巨狐张口吐息的间隙,将玉符化作流星,顺着其咽喉射入体内。青丘婈发出震耳欲聋的惨叫,巨狐身躯在金光中剧烈抽搐,黑色的魔气从七窍喷涌而出。
赤离趁机祭出炎狐族的秘宝 —— 祝融火符,贴在巨狐的心脏位置。狐火与星光交织成巨大的火焰囚笼,将青丘婈的真身困在其中。当最后一缕魔气消散,巨狐化作重伤的妇人模样,昏迷在地。
“谢谢你。” 赤离擦去嘴角的血迹,递给周横一枚月狐族的霜华丹,“但魔器碎片还在狐尾陵,那才是真正的险地。”
狐尾陵位于青丘坤地位的地底深处,是九尾狐族的历代陵寝。入口处的石门雕刻着娲皇补天的壁画,门上的机关需要四狐族的信物才能开启。赤离取出炎狐族的火晶,又从昏迷的青丘婈身上搜出银狐族的玉簪和地狐族的土符,周横则用星辰之力激活了壁画上月狐族的霜华纹,石门才缓缓开启。
地穴中弥漫着腐朽与神圣交织的气息,墙壁上镶嵌的夜明珠散发着幽光,照亮了通道两侧的狐族雕像。这些雕像的眼睛突然睁开,射出淬毒的弩箭,周横挥袖挡开时发现,箭簇上的毒液与青丘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