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加入战场后,在场一众官员纷纷跟着发表自身看法。
一眨眼的功夫,现场的官员就分成了三派。
“够了!”
“争吵了这么久,连我们内部都无法统一立场,凭什么指望获得文武百官的支持?
朝中的事都搞不定,奢望汉水侯因为利益站在我们这边,更是不靠谱。
真要是贪心不足,汉水侯早就成了汉水王。
眼下的局势,汉水侯只要有心,完全可以取朝廷而代之。
想来军中那帮丘八,在背地里的时候,也没少鼓动他篡虞自立。
皇位的诱惑,都能够抵御住,岂会被些许利益蒙蔽双眼。
今日之事,就当什么都没有。
出了这道门之后,都把刚才说的话,全部给我烂在肚子里。
从龙之功,固然非常重要。
可江山社稷的稳定,比我等的功名更重要!”
史清尘当即训斥道。
贪婪不可怕,可怕的是被欲望蒙蔽双眼。
汉水侯没有篡虞自立,对朝廷的忠诚固然占一定因素,但更多还是自身和大虞朝捆绑的太厉害。
篡虞上位不难,甚至夺取江山都不难。
相较于北虏、辽东军、农民军,对文武百官来说,统治集团内部出身的李牧妥妥是自己人。
最少勋贵一系的文武,不会反对他上位。
可这么一来,支撑他的“忠义”,就没了。
本质上李牧能拥有现在的名望,一半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一半是源于他是大虞朝的“忠臣”。
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下,他早就成了忠义之臣的代表。
这个标签打上去的时候,获得了多少支持;撕下来的时候,就要遭到多少反噬。
人在乱世身不由己。
除了主动谋反,这世上还有一种篡位,叫皇袍加身。
只要李牧个人立场稍微动摇,或者是私底下流露出对朝廷的不满,就会有下属替他做决定。
正是看清楚了问题的本质,史清尘不想把李牧拉入政治风暴旋涡中。
不光是他一人,内阁众人都在默契的帮李牧隔离政治风险。
毕竟,万一哪天李牧真的反了,他们这些人就尴尬了。
除了五代十国,那个特殊的混乱年代,就没有哪个新兴王朝会全盘接收前朝旧臣。
中下层官员有被招安的机会,但他们这些高层,就是妥妥的“前朝余孽”。
不诛灭他们九族,都算是新君仁慈。
一方面是收买他们代价太大,另一方面则是政治责任定性。
帝国覆灭,总得有人承担责任。
昏君、奸臣,这些都属于必不可少的一环。
“轰隆隆……”
轰鸣的炮火声,宣告了阻击战的打响。
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辽东军不光修建了临时防线,还增添了许多“盾牌”。
“桌子、门板套棉被,看样子敌军成长了不少,都学会了制作盾牌挡子弹。
不过这临时防线,未免也太过草率,怎么看都像稻草混合稀泥堆砌起来的。”
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孔玉堂忍不住吐槽道。
战争最能教人成长,经历上一次战败之后,敌军在战术防御层次有了显著提高。
东西是粗糙了一些,但战场上讲究实用性。
做工是否精细并不重要,关键是要好好用。
“不用怀疑,真相就是老孔你看到的。
距离上一次徐州会战,中途间隔不足一个月。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出应对办法来,敌军将领也不是无能之辈。”
一旁的王老三跟着点评道。
南征北战这么多年,他们也见过了不少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