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薇拉一脸疑惑：“所以你现在是在抱怨自己拿到了实权？这次事件你也是受益的，到底在气什么？”

“你不是进一步接近魔法部权力中心了吗？”

小巴蒂眯起眼睛，上前一步抓起艾薇拉的手腕将人猛地拽向自己。

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呼吸可闻。

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药冷香，她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带着夜晚凉意的薄荷气息。

“还是这么牙尖嘴利，”小巴蒂低声说，“从没变过……”

“别跟我玩文字游戏，艾薇拉。”小巴蒂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近乎亲昵的威胁，“我们认识太久了。”

“我知道你每一个微妙的表情，了解你每一次恰到好处的沉默。”

小巴蒂微微垂首，在那双漂亮的黑曜石般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轻声道——

“我能看清你眸中的每一丝情绪。”

小巴蒂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替艾薇拉拢了下耳边的长发，语气却冷得要冻死人：“这件事的结果，对邓布利多太有利了。”

“东方小姐，你是个聪明人，不该是这样完成任务的。”

艾薇拉的表情无懈可击，甚至带上了一点愠怒：“你怀疑我？那你倒还不如怀疑一下邓布利多的老谋深算！“

“他看穿了你的意图，所以顺势而为把你拉到了众人眼中。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会盯着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这学年里，你一直把乌姆里奇当枪使，并借着各种理由暗中接近哈利，争取他的信任，邓布利多说不定早就怀疑你了。”

艾薇拉下巴一抬，更好地直视着小巴蒂的眼眸：“克劳奇先生难不成是指望我一个正在备考O.W.L.考试的学生算计的过邓布利多？”

小巴蒂的目光落在艾薇拉脸上，细细审视，试图从她眼中找出一丝一毫的谎言痕迹。

艾薇拉抿着唇没有回避，直直迎向小巴蒂的注视。

小巴蒂仍握着她的手腕。

两人僵持在寂静的办公室中，空气凝滞，只余彼此的呼吸隐约交错。

过往种种与如今不可再忽视的怀疑在小巴蒂心中反复撕扯，几乎令他难以自持。

他眼底泛红，倾尽全部理智强压着内心的情绪，神色却愈发平静。

因着长时间的对视，艾薇拉的眼睛也开始发酸。可她不愿认输，仍旧倔强地望着小巴蒂。

直到她的眼眶渐渐湿润，一滴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

小巴蒂一怔，目光倏地凝在那滴泪上，瞳孔微缩。

他下意识抬手却又在半空中停住。

小巴蒂喉结滚动，眸中闪过一丝挣扎，骨节分明的手指蜷了蜷，最终还是无力垂下。

沉默了一瞬，小巴蒂再次开口，声音低哑：“暂且信你一次，这次就算你完成了任务。”

“但下次……”

“就没这么容易了。”

小巴蒂松开了艾薇拉的手腕，却没有退后，两人依旧靠得很近。

艾薇拉也没管他，低下头开始揉眼睛，小声嘟囔着：“都怪你，我的眼睛要酸死了……”

小巴蒂闻言抿了抿唇。

他略微俯身，手指握上艾薇拉的手腕止住她的动作，将她的手轻轻移开。

随即，他将掌心覆上艾薇拉的眉眼，隔绝了她眼前的所有光线。

艾薇拉：？

她下意识就想抬手推开小巴蒂。

可下一瞬，一股温热的暖流自小巴蒂的掌心渗入艾薇拉眼帘，轻柔地抚过她酸涩的眼周。

他的魔力控制得极为精准。

艾薇拉缓缓放下了手。

小巴蒂的指尖绷紧，暖流持续的过程中，两人始终保持沉默。

在这片被掌心笼罩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