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多小时的煎熬后,铁门终于发出“吱呀——”的沉闷声响。
随着沉重的推门声响起,一队身着黑甲的战士走了进来,手中提着木桶,脚步整齐,神色冷漠。
他们将三只木桶依次放下,分别装着粗糙的面包、熬得稀薄的汤汁,以及一桶清水。
其中一人吩咐:“快吃,别磨蹭。”
随后,战士们就开始分发食物,动作冷硬,没有丝毫人情。
女子们战战兢兢地伸手接过,有人小声道谢,却只换来对方冰冷的目光。
就在此时,安格悄无声息地挪到殿角,趁着战士们的注意力全部落在分发食物上。
身形一闪,整个人如影子般滑出铁门。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离开。
乌拉端着那份黑面包,本想趁机与安格确认泻药的使用细节,可环顾四周,竟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他……什么时候走的?”乌拉心中猛地一惊,眼底闪过震撼与惶恐。
安格离开的速度太快,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
战士们将最后的餐具收好,临走前把那桶清水留了下来。
随着“轰”的一声,厚重的铁门再次闭合,殿内陷入寂静。
乌拉屏住呼吸,紧紧攥着怀里的水晶瓶,心跳急促。
她知道,机会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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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走到水桶前,手指微微颤抖,拔开瓶塞。
随着轻微的“啵”声,瓶中灰色液体缓缓流出,滴入清水。
“咕噜……咕噜……”
泻药迅速融入其中,不留半点痕迹。
清澈的水面依旧平静,泛着灯火的光芒,仿佛从未被触动过。
为了不留疑点,乌拉咬牙将整瓶泻药全部倾倒。
空瓶在她手中轻轻一抖,里面再无残余。
她抬起头,看向其余三十多名女子,眼神里满是坚定:“快喝吧。”
有人犹豫,却终究还是接过木勺,舀起一碗水,闭上眼一饮而尽。
其余的人也陆续跟随,沉默地将加了药的水咽入腹中。
时间缓缓流逝。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殿内寂静无声,女子们有的靠在墙角,有的抱膝坐着,偶尔传出几声叹息。
可直到两个小时后,仍旧没有任何人出现异常。
没有腹痛,没有虚弱,连一点不适都没有。
“怎……怎么回事?”
乌拉整个人愣住了,心头骤然涌上一股寒意。
她手指死死攥着空瓶,脸色瞬间惨白。
“难道……那个人在骗我?”
失望与惶恐一齐涌上心头,她胸口一阵绞痛,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刚才燃起的希望之火,在这一刻仿佛被冷风吹灭,只剩下一地冰凉。
——
安格出了偏殿后,没有丝毫停留。
他屏住呼吸,紧贴着墙壁与阴影,身形如同一缕滑出的烟雾,迅速消失在黑魔法会宫殿的边缘。
一路疾行,他始终将身体压得极低,耳朵竖得笔直,随时捕捉风吹草动的异常。
直到远离了二十多公里,身后宫殿的轮廓化为一块模糊的阴影,他才终于停下。
呼吸渐渐平稳,安格小心取出魔法扫帚,翻身骑上,缓缓升空。
很快,他找了块地势较高的岩石,取出望远镜,对准那处宫殿观察。
那宫殿就建在山脚,轮廓恢弘,石壁漆黑,偶尔有符文闪烁着黯淡光芒。
那座山并不算雄伟,大约千米高,却在这一片平原中显得孤独而突兀,仿佛被刻意选作祭坛一般。
安格看着看着,眼角不由得一抽:周围数百里,竟没有成片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