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通才或是专才的培育,而不是学宫学府里面的某个人,或是某些人想要培养什么人。
比如培养一堆XX出来,目的又是什么?其心可诛啊!
就像是俗话说的,如果说在某个表面上看起来富丽堂皇之所,发现了一只蟑螂公然而过,不是偶然的现象,而是在黑暗的角落已经拥挤到容不下更多的蟑螂了……
官职垄断,必然带来知识的垄断。
旧制之下,知识,尤其是经学与权力,或者说官职是紧密捆绑的,由儒家师承体系座师门生所垄断,成为维系士之特权阶层与意识形态统治的核心。
一旦分工细化推动各类实学普及,知识来源多元化,儒家独尊的地位必然动摇。
斐潜大笑,若是一日百家争鸣复现,解锢民智、坏私利之桎梏!何谓危殆?实乃大幸也!
斐潜微微抬头,模样仿佛穿透了帐幕,望向无尽的苍穹,昔者孔子设教洙泗,有教无类,门徒三千,贤者七十有二。其学非囿于庙堂,乃播于草野!墨子之徒,足胼手胝,行义天下;农家许行,与民并耕;扁鹊行医,悬壶济世……此皆先秦之盛景!荀子云「学不可以已」,又曰「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学问之道,本应如江河奔流,生生不息!岂能筑堤设坝,令其腐为一潭死水?
说着,斐潜语气渐渐转厉,儒家经学,修身养性,明人伦大道,固有其长。然治国平天下,岂能仅靠「半部论语」?农需知天时地利,工需通物理机巧,商需明货殖盈亏,医需晓经络病理……此皆实学,关乎国计民生!座师门生,私相授受,结党营私,此东汉党锢之祸源也!吾所求者,乃开「官学」、「民学」并举之局!官立学堂,传道授业,培育专才;民间智者,亦可设馆讲学,切磋技艺。以实绩论高下,以效用定尊卑,岂不比那空谈性理、党同伐异之「师承」强过百倍?
无参验而必之者,愚也;弗能必而据之者,诬也。吾等行事,当以「参验」为准,而非门户之见!若纲常名教之堤真因「实学」星火而崩,那必是此堤早已腐朽不堪,崩之何惜?如今破而后立,方能铸就真正不拔之基!
封建王朝之中,学宫学府因为儒教影响,导致地位超然,甚至一地学宫学府之长,竟然会比县令太守还要尊贵三分!
此等学宫学府之师长,自诩清流清高,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藏污纳垢不知凡几!
固然学宫学府之中,也有专心全意于知识钻研之辈,然多沦为清贫,丧失话语权,反而被蝇营狗苟者所打压,而如此物欲横流之学宫学府,培养出来的学子,又是如何?
斐潜此言,也算是彻底撕开了知识权力化的面纱,将教育从儒家师承的垄断中解放出来,指向了知识服务于社会生产、凭实效获取尊重的未来。这无疑是对学而优则仕这一单一晋升路径的致命一击。
庞统听得心旌摇曳,斐潜描绘的景象,那种官民并举、百学争鸣、唯实是举的盛况,不由得让他有些憧憬起来。
一座座崭新的学舍在田野、工坊、市集旁拔地而起,琅琅书声诵读的不再仅仅是子曰诗云,更有《田律》、《考工》、《九章》……
这景象令庞统既感振奋,又有一丝莫名的惶恐。
庞统稳了稳心神,抛出第二个更现实的忧虑,主公所言,气魄恢宏,统拜服!然……此新制既行,则士子晋升之途,必将天翻地覆。山东之士,十年寒窗,所求者无非货与帝王,金榜题名,光宗耀祖。若百业皆可称「士」,皆可凭专精之技获俸禄尊荣,山东之士必乱阻也!若因此山东之士离散,我等进取中原之基,岂不动摇?此乃其一。其二,若专精技艺者,其利倍于守牧一方之官,则人皆趋利,孰愿为守土牧民之「苦差」?
斐潜听得庞统此言,不由得看了庞统一眼,也是有些惊讶。庞统所言其一倒也罢了,其二的忧虑已